疫情期间线上学习效果评价分析

何红弟 王梓烨 吴翠林

（上海交通大学船舶海洋与建筑工程学院，上海 200240）

2020 年2 月，教育部印发《关于在疫情防控期间做好普通高等学校在线教学组织与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要求高校有序推进在线教育，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在线教学模式。[1-2]在此背景下，各高校充分依托各类在线授课平台，积极开展在线教学活动，保证疫情防控期间教学的正常进度和教学质量。

线上教学是运用互联网、多媒体、人工智能等现代信息技术进行教与学互动的教育方式，通常依托如慕课、Zoom 平台、雨课堂、微信和QQ等互动媒介进行教学。课前，教师通过网络平台提前上传讲义，学生通过平台进行下载预习；
课中，教师使用讲义库、白板、题库、多媒体、摄像头和屏幕分享等教学工具进行授课，学生通过文字互动、举手语音视频、送鲜花和点赞等方式进行反馈；
课后，教师通过平台发布作业，学生通过平台提交作业和反馈。

经过半年的尝试与实践，各高校已经顺利完成在线教学任务，并且积累了丰富的经验。[3]然而，在后疫情时代，未来的在线教学又该如何开展，以往的在线教学效果如何，又给未来的在线教学提供哪些经验，这些都亟需进行深入探讨。[4-6]本研究以《运筹学》课程为例，通过统计对比对疫情下在线学习的效果进行分析，基于问卷调查对在线学习暴露的问题进行解析，以期得出有价值的结论，为后疫情时代的在线教学提供参考。

本文研究对象为上海交通大学2018 级交通运输工程专业本科生。该班级共23 名学生，在2020 年春季学期全部采用线上授课模式。与此同时，本研究也选取了同专业2017 级本科生。2017 级共有20 名学生，该级学生采用线下授课方式。需要指出的是，两个班级的授课教师为同一教师，连续使用两年的教学大纲、教学目标均一致。下面对期末笔试成绩进行对比分析。

平均成绩一般反映全班学生学习的平均水平。从统计结果表1 来看，线上平均成绩是81.61，明显低于线下平均成绩的87.60。而两者的中位值十分接近，这说明不管线上学习还是线下学习，学习成绩前50%的学生学习效果都是相同的。为了深入评价线上线下教学的效果，我们对线上线下考试成绩的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针对平均成绩，我们对方差相等和方差不相等两种假设情况分别进行了T 检验，统计检验P-value 都大于0.05。即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线上学习成绩与线下在统计意义上是相同的。

方差是衡量数据离散程度的统计量，可以度量随机变量与平均值的偏离程度。在本研究中，我们同样对线上和线下学习成绩进行了方差检验。统计结果显示，线上成绩方差为277，线下成绩方差为53。方差检验的F统计量为5.20，其P-value 为0.0006，远小于0.05。这说明，与线下成绩相比，线上成绩的波动较大，学生的在线学习效果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

学习成绩的统计分布是揭示学生整体学习能力的主要方法，可以全面展示学生学习成绩的构成。在本研究中，我们利用Shapiro-Wilk 方法对线上线下成绩的正态分布进行检验。结果显示，线下成绩的统计量为0.93，对应的P-value为0.157，远大于0.05。这将意味着线下成绩在统计意义上整体服从正态分布。而线上成绩统计量为0.843，对应的P-value 为0.002，远小于0.05。这将意味着线上成绩不服从正态分布。同时，我们根据正态分布检验结果，给出线上线下成绩的直方图，如图1 所示。线下学习成绩服从正态分布，分布趋势基本合理。与此相反，线上学习成绩不服从正态分布，出现双峰的分布。这表明线上学习两极分化比较严重，部分学生已经掉队。

在线上教学的期末考试前，本课程针对线上教学模式进行了一次问卷调查。本次问卷调查共收到22 份有效问卷，通过分析，结论如下：

（一）线上教学模式的认可度分析

针对线上教学的认可程度，有54.55%的学生认为线上教学的互动场景可以符合线下教学的情境，有31.82%的学生保持中立，如图2 所示。这说明绝大多数学生对线上教学还是接受的，他们认为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有13.64%的学生对此不认可。由于新冠疫情的突然暴发，线上教学的开展也是临时启动。部分学生对此改变可能不适应，甚至产生抵触心理，导致他们对线上教学非常不认可。但大部分学生还是持中立及以上态度的，可见大部分学生也认识到在线学习的独特优势和作用。从学生反馈的结果出发，在未来的教学活动中，灵活运用线上教学也许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图2 线上教学的认可度

（二）线上教学模式中学生学习主动性的认可度分析

人本主义学习理论认为，学习的关键不在于为学生提供资源，而在于学生本身，学生学习的主动性是提高学习效率的关键因素。而在线教学中，时空距离的限制是其主要的软肋，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因此，本问卷对学生在线学习的主动性进行调研和分析。结果如图3 所示，有36.36%的学生认为线上教学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相比之下，有27.27%的学生对此并不认可，其中9.09%的学生对此非常不认可。由此可见，即使线上教学有大量的媒介互动形式，如视频互动、文字互动、举手语音视频、送鲜花、点赞等，仍然无法调动部分学生学习的主动性。这说明在线教学的优势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在未来的线上教学活动中，如何与学生进行有效的高质量互动、充分调动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仍值得更多的探索，并在此基础上，将线上教学的优势表现出来，进一步丰富当前的教学形式和内容。

图3 线上教学对提高学生学习主动性的认可度

（三）线上教学效果的评价分析

无论线上教学还是线下教学，教学效果的评价是了解教学方式的重要指标。针对本次疫情期间的线上教学效果，分析结果如图4 所示，有27.3%的学生认为线上、线下教学效果的差异不大；
22.7%的学生认为与线下教学相比，线上教学效果更好；
50%的学生认为线下教学效果更好。由此可见，学生对线上教学的效果并不认可，学生更倾向于线下教学。对比新兴的线上教学模式，传统的线下教学模式更深入人心，学生也更适应。如何让学生接受并适应线上教学、利用好线上教学的优势创新线上教学的监督机制，这是未来线上教学应该注意和重视的。

图4 线上教学效果的自我评价

（四）线上教学模式中影响因素分析

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还没有完全适应各平台的在线教学形式，不可避免地存在许多问题，许多方面亟待改进。针对在线教学哪些方面有待改善这一问题，22 份有效问卷结果如图5所示，77.27%的学生认为在当前互动媒体教学中学生自身因素仍有待改善，54.55%的学生认为在当前互动媒体教学中教师自身因素仍有待改善。对比学习资源因素、教学平台因素、同伴因素和教学政策因素，学生认为学生自身因素和教师自身因素在互动媒体教学中更有待改善。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强调“以学生为中心，以教师为主导”，由教师来组织教学过程，注重启发式引导学生的学习，帮助学生主动进行意义建构，使学生学会主动学习。[7-8]正如该理论所强调的，教师作为线上教学的组织管理者和引领者，作为线上教学的授课者，在与学生的教学交流中，有大量直接的互动。教师应当尽快适应线上教学模式和相关平台的使用，针对线上教学的特点做出调整，尽可能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以免削弱线上教学的不利影响。当然，如本次调查结果所示，作为线上教学的主要对象和参与者，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归根到底还是要靠学生自己。学生应当明晰学习是为自己而学，积极适应线上教学模式，努力克服自身的拖延和懈怠等消极因素，提高自身的学习主动性，充分利用好线上教学模式的优势，有针对性地攻克课程中的重难点。

图5 当前线上教学中有待改善的方面

基于教学成绩的客观分析以及问卷调查的主观判断，线上教学可以跨越时空的束缚，让学生随时学习、反复学习。但也暴露不少问题，如部分学生积极性不高、教学成绩两极分化严重等，学生学习的效率颇受质疑。[4-7]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传统教学中刻板的教学资源在进行线上教学时无法激发学生的兴趣。从目前已有的在线教学记录来看，目前的教学讲义刻板，无法适应线上教学中多样化的需求，从而无法激发学生的兴趣，导致学生的主动性不强和整体的教学效率不高。

二是传统教学中单一的互动策略在进行线上教学时无法驱动学生积极参与活动。线上教学中，系统要求教师掌握更多的互动方式，如文字互动、语音互动、视频互动和表情互动等。但是，目前的互动方式单一，主要采用提问的方式。即使教师很费力地传授知识，学生仍然无动于衷，不能有效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三是传统教学中终结性的评价方式在进行线上教学时无法诱导学生的学习动机。传统的学习效果评价方式主要是占比较大的终结性考试，而对线上教学过程中学生的表现影响甚微，这就无法激发学生线上教学各环节中的学习热情。

上述三个方面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学生在线学习的积极性，从而影响教学的效率。[8]

（一）加强宣传，提高学生在线学习的参与度

学生主动参与是在线学习顺利开展的必要条件。但从本次问卷调查的结果来看，部分学生对线上教学不认可、对线上学习不适应，甚至产生抵触心理。这主要由于此次疫情属于突发性事件，而线上课程是基于此突发事件下采取的不得已的选择，部分学生是被动地接受在线学习，这势必影响他们的学习兴趣。[9]因此，在未来的线上教学中，应该加强宣传，突出在线学习的优势，如随时学习、反复学习、方便互动等，激发学生在线学习的兴趣，提高学生在线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提高学生在线学习的参与度。

（二）全程监督，保障学生在线学习的持续性

时空距离的限制是在线教学的一大软肋，阻碍学生之间、师生之间的面对面交流，导致教师对学生的学习行为不像线下课堂教学那样“一目了然”，学习监督难免有不到位之处。结果就是，学习氛围及竞争意识降低，无法形成你追我赶的学习氛围，导致部分学生容易松懈。从我们对连续两届学生学习成绩的对比分析来看，线下教学中学生学习成绩普遍较高，而在线学习中有一部分人明显掉队。因此，在在线学习的全过程中，课前预习、课堂学习、课后复习等都需要加强监管，及时发现在线学习的问题，调整学习的策略，培养学生在线主动学习的习惯，保障学生在线学习的持续性。同时，也可以采用结对互助等形式，让学生从单独的个体线上学习转为多小组的学习形式，组内组外互相帮助、互相督促，一定程度上改善个体学习时容易产生的懈怠、拖延等现象；
在有参照、有鼓励的向上团体氛围中，保障在线学习的积极性与持续性，也丰富线上教学的监督机制。

（三）过程评价，提升在线学习的主动性

不管线下学习还是线上学习，评判学习效果的方式都已经从终结性评价转向过程性评价。而线上教学的各种新技术，能为在线学习的过程评价提供先天的优势。利用在线教学平台可以追踪学生的在线学习轨迹，记录学生在线学习时出勤、练习、视频观看、参加讨论的频率，这些为评估学生在线学习的效果提供了定量参考依据。此外，通过作业打卡、学习报告、互动情况观察、小组学习自评互评等，可以对在线学习效果进行定性评价。这种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评价方式贯穿于在线学习的全过程，有助于督促学生自主学习，提升在线学习的主动性。同样地，学生自己也可以追踪各门课程的学习完成情况，合理规划并及时完成相应的任务和工作，进而做到对自己课业完成度的认识不局限于最后的成绩，而是能关注到整个学习的全过程。在这样过程性的自我评价中，认识到不足和尚需改进的地方，为以后的学习提供参考和借鉴。

（四）融合线下，提高在线学习的效率

通过线上与线下学习笔试成绩的对比，不难发现两种学习模式各有优势与劣势。线上学习结合现代互联网技术，采用双向交互式的多媒体教学手段，可以实时地为学生传递文本、声音、图像、电子课件等教学资源，这为学生反复学习、随时学习提供一种可能。[10]但这种方式缺乏面对面的交流，无法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学生缺乏你追我赶的学习热情，而线下学习恰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因此，在未来的线上学习中，需要充分利用在线学**台的科技赋能特性，同时采用线下学习作为有效补充，例如线上学习线下讨论、线上学习理论线下进行实践等，这将极大提高在线学习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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