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优美散文1 故地重游,我一遍遍叫着它的名字“蛋蛋”、“蛋蛋”。我以为,那只狗还会象往昔一样,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欣喜地迎上前来,可是它没有。 还记得那次久别后归来,当我蓦然出现在路的转角处,它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过去优美散文,菁选2篇,供大家参考。
过去的优美散文1
故地重游,我一遍遍叫着它的名字“蛋蛋”、“蛋蛋”。我以为,那只狗还会象往昔一样,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欣喜地迎上前来,可是它没有。
还记得那次久别后归来,当我蓦然出现在路的转角处,它起初以为是陌生人,正要大叫示警,但我轻轻叫了它的名字。它听到后愣住了,呆立在原地,似乎难以置信地瞪大疑惑的眼睛。当听到我又一次的呼唤时,如泥塑木雕的它突然惊醒了,喉咙中低沉地呜咽一声便跑向我,绕着我转了一圈后,似脱缰之马猛然奔向远处,一边跑,一边发出“汪、汪、汪”的低叫。跑了一会儿后,又回到我身边,睁大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我,眼里满是兴奋。
它的欣喜若狂一时感染了我,有些懊悔不曾常来看看。我俯身抚摸着它的头,它摇头摆尾,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
它并不是我的狗,于我而言,它是我一个熟悉的朋友。以前,那个四合院里住了不少人,但是,只要我在家,它便卧在我的门前寸步不离。如果我要出门走动,它总无声地跟着,有时我出远门,它甚至也想跟随。
离家不远,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如果走远,它便难以再回来。所以,为了它的安全,当它每每跟随要远行的我时,我总得把它赶回去。后来,也许是怕我再把它赶回家。当我离开时,它总装着出来散步的样子,若即若离地跟着我,当我回头看它时,它就低头在巷子里的小路上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似乎它出大院,只为了外边新奇的世界,而并不是为了跟我。但是,我往前走,它也往前走,我一回首,它马上低下头来不看我。它小小的诡计当然被我看穿,我高叫着它的名字扬手让它回去,但它竟装作听不见,我只得返身赶它回去,但我一离开大院,它又跟了出来。如此几次三番后,它才跑回去。但我快要走出小巷时,又看到它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巷子的尽头,远远地凝视着我。
它总卧在我门外,又总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来大院的人们都以为它是我的狗。
这只其貌不扬的狗是房东的,据说,当初她一个朋友想要一条狗,她便找人弄到了它,但那个朋友居然又不要了,她无可奈何,又不能把它还回旧主人,就留下了它。
开始,我与这小黑狗也深怀戒备之心,见了它总绕着走。后来,我与它渐渐熟悉了。于是,不论白天黑夜,凡我在家,它便无声地守在门外。有时,我会喂它吃些东西;有时,我会故意追它,让它在院里跑,我在后边追,我们会来来*地在院里跑几个回合,当我不想跑而停下时,它也就停了下来。它总是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我,明知道我追不上,所以现出得意的样子。我也没有一定要追上它的意思,只是逗它玩罢了。但是,也许在这只狗的眼中,它这样往返的奔跑,也只是为了逗我玩吧?我们都喜欢这个追逐奔跑的游戏。有时,我一说:“去,跑啊。”它就立即起身飞奔,然后我便作势追它。
整个大院的人基本不怎么理睬它,它也都认识了,见了他们亦不叫,只抬眼看看。它的大多数时间,便是形单影只地在院中这里那里卧着睡觉。也许,我和它追跑的游戏,是它无聊狗生的一大消遣吧?所以,每每那时,它显得格外开心,虽然一声不叫,但摇头摆尾的幅度特别大。
我当时养有一只白猫,许是院里只有这两只小动物,这狗总想与猫成为朋友,或许,因为这猫是我的猫,而不是别人的猫,所以,每当猫在院里慢悠悠地踱步时,狗便上前示好。有时,狗也把主人喂它的肉骨头衔来给猫吃,看到猫吃得津津有味,一旁的狗露出满意的表情。
猫一次次享用了狗的供奉,但是当狗近前时,傲娇的猫却横眉冷目,嘴里“呜呜”地发出威胁的叫声,甚至扬爪扇向狗脸。始料未及的狗挨了几记猫耳光,一时颜面尽失,但也没把猫怎样,只是冲猫大声地“汪、汪”叫着。
无人在意,无人理会,生活千篇一律,如果狗有思想,当会觉得无聊郁闷难以释怀吧?所以,孤单的它需要朋友,需要有人介意它的喜怒哀乐。所以,它总跟着与它接触最多的我,或许,它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朋友。它也想与猫成为好友,但是一次次努力均失败了,猫吃饱喝足后,不是上树,就是上房,然后便懒懒地呆在枝头或房顶不下来,眼睛半睁半闭地享受着煦日和风。猫偶尔下来作短暂的停留,也只为了吃喝,而对身旁那只摇头摆尾的狗不屑一顾。
这只狗,人们都别想摸它,即使日日养它的房东,若伸手想摸下它,它便“汪、汪”大叫着躲开。只有我,怎么摸它的头,它都一动不动。我常在院里的葡萄架下看书,而彼时,狗当然也近在咫尺地卧在旁边。我有时用脚轻轻地抚触它的背,它仍安静地睡着,任由我的肆意。
它的安然,是知道我绝不会伤害它,也知道,我只是对它表示一句“哦,你在啊”。它有时会仰头看我,眼中是温柔的光。我在看书的间隙,有时会轻轻叫它的的名字“蛋蛋,蛋蛋”,它抬起头看看我,明知道叫它没什么事,也只是叫叫而已,所以,它也只是抬头看看而已,然后仍闭目睡去。
那样安静的时光里,让人一时有着岁月会天荒地老的幻觉:一直静好,一直安稳,你在,我在,清风在,艳阳在。愿世事如不系之舟顺水漂流吧,没有惊涛骇浪,只有波澜不惊,并在光阴的河流里漾出一圈圈轻柔的涟漪,轻轻地荡向天际,荡向明天。
后来,我搬家离开了大院。还有谁,与它追逐嬉戏?还有谁,将它轻轻呼唤?当一个个晴朗的.日子,它所能做的,也只是一次次地睡去,醒来;再睡去,再醒来,睡到百无聊赖,睡到不想再睡。但是,再没人会轻抚它,也再没人会低低轻呼它的名字。它的世界,已是一片寂寂的荒芜吧?
所以,我每每去看它,它总充满了惊喜,洋溢着欢快的神情,每当我离去时,它也恋恋不舍,忧伤地看着我消失在远处。
那天,我又去看它,大院竟一片狼藉,空无一人,据说这个院子很快就要被拆了,所以才会人去院空。
我向人打听,有人说,主人走时,没把那只小黑狗带走。院里没有一个人了,只有它白天黑夜呆在那里。
我不禁感叹:在它短暂的一生中,它被一弃再弃,心中该有多么绝望和悲伤。但是,除了忍受,它又怎能对抗命运的捉弄?!
垃圾四陈的狼藉的院落,也是它狼藉的心情吧?生无可恋,只有一天天捱下去。萧萧冷风日夜呼啸,它的心也日夜冰冷吧?
也许,它靠吃垃圾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但是,即使如此,命运也对它何其残酷:寒冬的某天,它竟被人打死了!
它虽然不常与人亲热,但它也是一只明理的狗,只要人不理它,它从不去惹人,但不知为什么,有人竟容忍不了它的存在?!在它生命的最后关头,当棍棒一下下落在它瘦弱的身上时,它曾怎样哀哀却无助地叫着?或者,它哀叫几声后便悄无声息了: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听到人们轻描淡写地说起它被打死的消息,我当时只是一再叹息它可悲的终局。但是,当暮色四合,黑夜如水漫来,我在空寂的房间里想到它,泪水忽然肆虐成河,浑身软弱到没有力气。
那只叫“蛋蛋”的狗,它不是我的狗,但是,在它心中,也许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朋友吧?所以与我形影不离,所以与我追逐嬉戏,所以任我轻轻抚触,所以不愿让我离开。
流年变迁,世事辗转,我们被光阴慢慢地,慢慢地隔开,隔到越来越远,隔到无法再见。而曾在一起的一件件寻常小事,却一次次在回忆中凸显,带着鲜花的香气,带着太阳的味道,带着清风的轻灵,带着彼此的会意。
只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过去的优美散文2
说到过去,回忆中首先浮现的还是苏州城北的那条百年老街。一条长长的灰石路面,炎夏七月似乎是淡淡的铁锈红色,冰天雪地的腊月里却呈现出一种青灰的色调。从街的南端走到北端大约要花费十分钟,街的南端有一座桥,以前是南方城池所特有的吊桥,后来就改建成水泥桥了。北端也是一座桥,连接了苏沪公路,街的中间则是我们所说的铁路洋桥。铁路桥凌空跨过狭窄的城北小街,每天有南来北往的火车呼啸而过。
我们街上的房屋、店铺、学校和工厂就挤在这三座桥之间,街上的人也在这三座桥之间走来走去,把时光年复一年地走掉了。
现在我看见一个男孩背着书包滚着铁箍在街上走过,当他穿过铁路桥的桥洞时恰恰有火车从头顶上轰隆隆地驶过,从铁轨的缝隙中落下火车头喷溅的水汽,而且有一只苹果核被人从车窗里扔到了他的脚下。那个男孩也许是我,也许是大我两岁的哥哥,也许是我的某个邻居家的男孩。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童年生活的一个场景。
我从来不敢夸耀童年的幸福,事实上我的童年有点孤独,有点心事重重。我父母除了拥有四个孩子之外基本上一无所有。父亲在市里的一个机关上班,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去匆匆;母亲在附近的水泥厂当工人,她年轻时曾经美丽的脸到了中年以后经常是浮肿着的,因为疲累过度,也因为身患多种疾病。多少年来父母亲靠八十多元钱的收入支撑一个六口之家,可以想象那样的生活多么艰辛。
我母亲现在已长眠于九泉之下,现在想起她拎着一只篮子去工厂上班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篮子里有饭盒和布纳鞋底,饭盒里有时装着家里吃剩的饭和蔬菜,有时却只有饭没有别的,而那些鞋底是预备给我们兄弟姐妹做棉鞋的。她心灵手巧却没有时间,必须利用工余休息时纳好所有的鞋底。
在漫长的童年时光里,我不记得童话、糖果、游戏和来自大人的过分的溺爱,我记得的是清苦,记得一盏十五瓦的黯淡的灯泡照耀着我们的家,潮湿的未浇水泥的砖地,简陋的散发着霉味的家具,四个孩子围坐在方桌前吃一锅白菜*汤,两个姐姐把*让给两个弟弟吃,但因为*本来就很少,挑几筷子就没有了。
母亲有一次去酱油铺买盐掉了五元钱,整整一天她都在寻找那五元钱的下落。当她彻底绝望时我听见了她那伤心的哭声;我对母亲说:别哭了,等我长大了挣一百块钱给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大概只有七八岁,我显得早熟而机敏,它抚慰了母亲,但对于我们的生活却是无济于事的。
那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过年。过年可以放鞭炮、拿压岁钱、穿新衣服,可以吃花生、核桃、鱼、肉、鸡和许多*日吃不到的食物。我的父母和街上所有的居民一样,喜欢在春节前后让他们的孩子幸福和快乐几天。
当街上的鞭炮屑、糖纸和瓜子壳被最后打扫一空时,我们一年一度的快乐也随之飘散。上学、放学、作业、打玻璃弹子、拍烟壳——因为早熟或者不合群的性格,我很少参与街头孩子的这种游戏。我经常遭遇的是这种晦暗的难挨的黄昏,父母在家里高一声低一声地吵架,姐姐躲在门后啜泣,而我站在屋檐下望着长长的街道和匆匆而过的行人,心怀受伤后的怨恨:为什么左邻右舍都不吵架,为什么偏偏是我家常常吵个不休?
我从小生长的这条街道后来常常出现在我的小说作品中,当然已被虚构成“香椿树街”了。街上的人和事物常常被收录在我的笔下,只是因为童年的记忆非常遥远却又非常清晰,从头拾起令我有一种别梦依稀的感觉。
我初入学堂是在一九六九年秋季,仍然是动荡年代。街上的墙壁到处都是标语和口号,现在读给孩子们听都是荒诞而令人费解的了,但当时每个孩子都对此耳熟能详。我记得我生*第一次写下的完整句子都是从街上看来的,有一句特别抑扬顿挫:革命委员会好!那时候的孩子没有学龄前教育,也没有现在的广告和电视文化的熏陶,但满街的标语口号教会了他们写字认字,再愚笨的孩子也会写“万岁”和“打倒”这两个词组。
小学校是从前的耶稣堂改建的,原先牧师布道的大厅做了学校的礼堂,孩子们常常搬着凳椅排着队在这里开会,名目繁多的批判会或者开学典礼,与昔日此地的宗教仪式已经是南辕北辙了。这间饰有圆窗和彩色玻璃的礼堂以及后面的做了低年级教室的欧式小楼,是整条街上最漂亮的建筑了。
我的启蒙教师姓陈,是一个温和的白发染鬓的女教师,她的微笑和优雅的仪态适宜于做任何孩子的启蒙教师,可惜她年龄偏老,而且患了青光眼,到我上三年级时她就带着女儿回湖南老家了。后来我的学生生涯里有了许多老师,最崇敬的仍然是这位姓陈的女教师,或许因为启蒙对于孩子弥足珍贵,或许只是因为她有那个混乱年代罕见的温和善良的微笑。
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一场重病使我休学在家,每天在病榻上喝一碗又一碗的中药,那是折磨人的寂寞时光。当一群小同学在老师的安排下登门慰问病号时,我躲在门后不肯出来,因为疾病和特殊化使我羞于面对他们。我不能去学校上学,我有一种莫名的自卑和失落感,于是我经常在梦中梦见我的学校、教室、操场和同学们。
说起我的那些同学们(包括小学和中学的同学),我们都是一条街上长大的孩子,彼此知道每人的家庭和故事,每人的光荣和耻辱。多少年后我们天各一方,偶尔在故乡街头邂逅,闲聊之中童年往事便轻盈地掠过记忆。我喜欢把他们的故事搬进小说,是一组南方少年的故事。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从中发现自己的影子,也许不会发现,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已娶妻生子,终日为生活忙碌,他们是没有时间和兴趣去读这些故事的。
去年夏天回苏州家里小住,有一天在石桥上碰到中学时代的一个女教师,她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宋老师去世的消息吗?我很吃惊,宋老师是我高中的数学教师和班主任,我记得他的年纪不会超过四十五岁,是一个非常严谨而敬业的老师。女教师对我说:你知道吗他得了肝癌,都说他是累死的。我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位女教师最后的一番话。她说:这么好的一位教师,你们都把他忘了,他在医院里天天盼着学生去看他,但没有一个学生去看他,他临死前说他很伤心。
在故乡的一座石桥上我受到了近年来最沉重的感情谴责,扪心自问,我确实快把宋老师忘了。这种遗忘似乎符合现代城市人的普遍心态,没有多少人会去想念从前的老师同窗和旧友故交了。人们有意无意之间割断与过去的联系,致力于想象设计自己的未来。对于我来说,过去的人和物事只是我的小说的一部分了。我为此感到怅然,而且我开始怀疑过去是否可以轻易地割断,譬如那个夏日午后,那个女教师在石桥上问我,你知道宋老师去世的消息吗?
说到过去,我总想起在苏州城北度过的童年时光。我还想起十二年前的一天,当我远离苏州去北京求学的途中那份轻松而空旷的心情。我看见车窗外的陌生村庄上空飘荡着一只纸风筝,看见田野和树林里无序而飞的鸟群,风筝或飞鸟,那是人们的过去以及未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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