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连拍一张照片的兴致都没有,真心地厌恶那样的嘈杂与烦乱,却又无法离开,它也是支撑生命的一根天柱,为民生息啊!那热闹杂乱的菜市场,就在我家小区门口。以前我一直以为,门口的菜市场一直是那样喧嚷,拥堵,杂乱的,从早到晚。自从昨日晚饭,我出去买菜晚了,才发现菜市场出奇的清静,只有三两处稀落的灯火闪闪烁烁,那劣质的喇叭里传出来的叫卖声也不那样刺耳不招人烦了。看不清蔬菜的模样,我买了一捆青菜和两个茄子,仅2.5元,我有点惊讶于它们的便宜。
天黑了,蔬菜被廉价处理了,不知道蔬菜会不会感觉到悲哀?从早上那样高傲而昂贵地在菜堆里昂着头,到现在,在模糊的视线里被陌生人买走。不知道廉价的菜会不会被善待?经过女主人的巧手,端上餐桌时,只被家人垂涎它的美味,而忘记它廉价的身世。说实话,我是会做菜的,但不是爱做菜的,我更爱写字,做菜和写字一样,有诸多相通之处,都是需要花费心血才能做出美味来。
然而,我自认为它们的结局不同,字写完了,即使无人赏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消磨时光,它也一直是一件完整的作品,而一道美味的蔬菜,你精心地打造了一上午,或者一个下午,或者半个晚上,或者一个冗长的早晨,结局总是会在瞬间被食客祸害得杯盘狼藉,我有点痛心,而更悲切的是,吃了那菜的人,囫囵吞下,不记得菜味,让我不由自主想起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场景,而看着狼藉的杯盘,我还要收拾洗掉,心中难免有隐隐的深深的悲哀。所以,我是愿意出去吃饭的,吃完饭,如果没有机会当面说出我的称赞,我也总会在心里默默赞美厨师的美好与辛劳。所以,我不是个好厨妇,但我是个好食客,真的。今天中午,我又出去有些晚了,卖菜的摊子都收了,菜堆上用有点破旧的大棉被盖着,似乎蔬菜们在里面安静地午休一样,看啊!蔬菜也是会午休的啊!人又有什么匆忙的呢?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摊位上的摊主,懒洋洋地斜靠在三轮车座子里打着盹。
也就是午后只有半个小时的光景吧,菜市场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地安静下来,我真有点不习惯。我知道,是我少见多怪了,这样的生活,对于菜农习以为常,日日重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厌烦,但菜市场不会,它依旧日日喧腾。我每日过着上班下班的生活,菜农们每日做着出摊收摊的生活,我们近在咫尺,却又那样隔阂,彼此毫无了解,各自过着自己世界的生活。见面时的微笑,是彼此对这尘世的友好吧。所以,我才无意识地选了这张莲的照片吧。仍旧不计划去拍菜市场的图片,它们真的不艺术,但它们是真实温暖的生活。最后,如果是我寡闻,惊讶于菜市场的清静,这也是我此刻的真实感受。不求懂得,只为诉说。说一页俗世静好,市井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