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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未散场,我们已长大

时间:2022-08-03 18:10:05 来源:网友投稿
  青春未散场,我们已长大

青春未散场,我们已长大

  十年以前,班级组织了一次沂蒙山龟蒙景区摄影采风活动。那天是11月11日,俗称的光棍节。山风徐徐,应情应景。加上活动了筋骨,心情欢畅,大家不禁诗兴大发,豪情满怀。我一个人站在山顶上,陷入了迷茫,十年之后,我会成为一名记者么?会成为一名怎样的记者?

  彼时,我是临沂师范学院(后改名为临沂大学)新闻系的一名大二学生。学新闻的人,心里总是有些情怀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成为真正的无冕之王,记录时代的进步,也与社会的黑暗对抗。年少的我们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这是理想,崇高的理想。

  但是实现理想的路,要一步一步走。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在象牙塔里学习理论的大学生。学校实力虽算不得雄厚,但是全省设有新闻专业的大学也就那么几所,加上兴趣所至,心里也还有些自豪的感觉,觉得新闻学是一个光鲜亮丽的专业。那时候,我们两三结伴、三五成群,每日奔波于图书馆、课堂与自习室之间,既要学习新闻业务知识,也要背诵英语单词,学习马克思主义、毛邓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等课程。我们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讲课,时尔互相讨论,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十年过去,我忘记了一些老师的名字,但是他们的特点,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比如特别喜欢讲红楼梦,尤其喜欢讲香菱学诗阶段的张国昌老师,比如帅气的小白老师,比如自我反省发型不好的摄影老师刘宗礼。还有一位教现代文学的女老师,胖胖的,声音却很好听,课讲得很是引人入胜。她性情乐观,我仍旧记得某一个下午她穿了一条裙子,细碎的阳光照进来,让她充满光辉。我想以后要活成她的模样,无论有怎么的人生际遇,总要带着一份沉静与坦然。

  那个时候我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小石头,她喜欢花。春天里百花盛开,她总是欢快地告诉我,这个花叫什么名字,那个花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学校里有一百九十多种花,很多花她也叫不出名字。迎春花开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在花丛里拍照片,眼睛被阳光照得只剩下一条细缝,里面深藏着青春的气息。餐厅前的樱花开了,我们走过去,飘落一树的樱花雨,即使不美丽的女孩也多了一份明艳动人。图书馆北面有一大片三叶草丛,时值六月,我们即将毕业,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石头低着头从大片绿色的草丛里走过来,走向离别,也是走向新生。

  2010年3月,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我报考了《临沂广播电视报》社记者岗位。当时说要招考四人,我笔试、面试之后总分第五名,经历了找工作的第一次失败。后来去了中国法制新闻网临沂站、临沂信息港实习。6月份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山东新农村》杂志社,结果三个月以后,工资仍发不出来。小石头来看我,临走的时候塞给我三百块钱,说是在临沂信息港实习的实习费。我心里很清楚,我在那里呆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们是没有可能发给我实习费的,这不过是小石头为了不让我难堪才有的说辞。晚上坐在回到出租屋的车上我哭得稀里哗啦,望着这个城市里的温暖的万家灯火,不知何时会有一盏是为自己亮起的、毕业初期的种种艰难、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他人的冷眼与冰雪,遇到了小石头的雪中送碳,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地流了出来。

  2013年,几经辗转,我到了家乡县里宣传部工作,分在新闻中心,干了三年,想来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也可以说是最接近新闻理想的日子。

  除了工作,我的生活很是苍白。一周工作六天,晚上也常常写到十点以后,我对待稿件有些苛刻。有时要写一篇综合性稿件,从采访到成稿要用一到两周的时间,期间反复修改、反复琢磨,有时能得到领导认可,有时也是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更重的时候会说上一句“你还是学新闻的学生……”失落是必然的,但是我依旧认真,每年大大小小的稿子大概要写超过500篇。

  所谓“臭味相投、同病相怜”,我和很多记者、编辑都成了好朋友,甚至我常常觉得我们这些做新闻工作的同行,是如此得可爱,是那么得容易接近。聊起如何宣传报道,大家心有灵犀,谈起其中的酸甜苦辣,大家瞬间变成难兄难妺,互相吐槽、互相鼓励。

  记得那是2015年11月,之前我身体出现了一点状况。刚去上班三四天,费县一位男子怀抱母亲就医的照片传遍了网络,一些权威的媒体公众号纷纷转载。齐鲁晚报的实习记者邱明辗转联系到我,那时大概上午十一点多。他从临沂出发,我在办公室里了解情况。因当事人对自己意外走红尚不知情,我先打电话联系当事人所在村居村干部。邱记者赶到县里,我建议先去吃饭,他却说时间紧迫,咱们先去采访。就这样我们饿着肚子开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当事人家里,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另外,我们还想采访当时拍下这张照片的女医生,从乡镇来到县人民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这位医生一直在给病人做手术,等到六点半,手术还未完成。我们经过向医院申请,最终进行了电话采访。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但是邱记者说,齐鲁晚报那边编辑打来电话,版面已经留好,今天晚上12点之前必须交稿。因所订宾馆没有电脑,我们只好回办公室写稿子。我总觉得一碗方便面对于这样一位上级媒体的记者过于寒碜,不是欢迎之道,但是等到晚上十一点之后,这一篇稿子才最终交稿。大概邱记者也是忘记了时间,他一看都这个点了,对我露出抱歉的笑容:“这样吧,我请你,咱们出去吃点!”那时,我连累带饿一点儿都不想动了,申请回家。邱记者只能自己回宾馆吃泡面了。早晨五点多发来短信告诉我他已经走了,奔赴下一站的采访。

  结果,第二天的《齐鲁晚报》头版刊发了两张大幅照片,后面一个整版报道了费县男子怀抱母亲就医的故事。

  这是我从事新闻宣传工作以来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其实众所周知,对于新闻工作者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加班加点、废寝忘食是常事。但是要想做好新闻,就必须敬业,没有点敬业精神,是干不了新闻工作的。

  2016年,我报考了公务员考试。临考试之前,老公陪我听了一夜的郭德刚相声,这和我从高考就延续下来的习惯不同、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以往我总是要在临考试之前晚上做题热身,结果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考上了公务员。是工作单位的告别,是事业编身份的告别,其实让我难过的也是新闻理想的告别。

  这两年多,在一个局里,从事着办公室工作和党建工作,渐渐习惯了朝九晚五的日子。不上班的时间满心满眼里都是孩子哭了、笑了,孩子会说话了、又长高了。上班的时候也开始觉得有些工作只要过得去就行,有松口气、应付一下的思想。偶尔写一些信息,更像是一种记录,算不得新闻。

  有时候,也要加班加点,累得难受,回到家里一句话也不想说。男人可以喝上一场醉酒骂骂咧咧,明天起来收拾旧山河。而女人多半只能在深夜回望,很多时候就想到大学时光。那个时候我们正值青春年少,与最好的朋友,在薄薄的夜色下骑着自行车,迎着风,围着校园一圈又一圈。

  曾经我们和别人一样鄙视自己,不谙世事,年少轻狂。多年以后经过生活的历练,有了那份隐忍和逢源,我却开始怀念年少时的勇气。我想起当年我们的新闻摄影老师刘宗礼在安排外出采风活动时总是说:“如果遇到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们身边。”那是对我们的青春朝气、血气方刚的保护,也是一种信任。

  今年是我们的传媒学院成立十周年,也是我向自己提出文章开头问题的第十年。实话说,我没有实现自己的新闻理想,甚至以后从事新闻工作的可能性也很小,但我心中的新闻理想从未破灭过。它像一盏明亮的烛火,引领着我们前行,无论以何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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